巴州了卻南疆情

　　Bazhou served to my emotional fulillment of the south Xinjiang

　　文 /劉仁剛

　　四次到新疆，新疆廣袤的土地和特色的民俗，每次都給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，甚至每次都給我以震撼。我以新疆為素材創(chuàng)作的詩歌《天山情》、《哨卡情》于2006年發(fā)表。但是，前三次去的都是北疆。新疆的朋友說，金秋南疆的胡楊才是真正新疆的品格和西域的風采，不可不去。帶著彌補空缺和了卻心愿的心態(tài)，我再一次踏上這片神奇的土地，這次是南疆的巴州，重點去看看塔里木河沿岸久負盛名的胡楊。

　　詼諧上進的庫爾勒人

　　巴州的全稱是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，州政府所在地是庫爾勒市。說起這個城市，知名度的確很高，單憑庫爾勒香梨這一樣，就足以讓這個原本極為普通的城市聞名遐邇。所以，庫爾勒在南疆也具有特殊的地位，據(jù)說南疆其他地區(qū)的人都將在庫爾勒買套房子作為一個心愿和目標。庫爾勒市常住人口52萬，加上外來流動人口20余萬，在南疆絕對算是大城市了。這個城市的規(guī)劃頗具前瞻性和整體性，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審視，都顯得大方、合理、洋氣。據(jù)說，這座城市不僅是全國衛(wèi)生城市，還戴有全國優(yōu)秀旅游城市等諸多國字頭的桂冠，這對一個矗立在戈壁沙漠邊緣的城市來說，相當難能可貴。在短暫的接觸中，可以看得出，這里的人民對自己的城市充滿了寄托和自豪，不過人家的確也有自豪的資本，在這片荒漠中，除了天公賦予了不多的植物外，全靠這里聰明智慧充滿上進心的人民去后天創(chuàng)造了。

　　巴州具有博大的胸懷，據(jù)說，當年國家成立塔里木油田指揮部并不在巴州，但由于其他地方擔心會占據(jù)農(nóng)田而放棄，倒是巴州拿出了更加優(yōu)惠的政策讓指揮部在城市里安營扎寨，可以肯定地說，油田大規(guī)模的建設是這個城市得以蓬勃發(fā)展的重要原因。

　　如果沒有去過庫爾勒，對庫爾勒香梨也不會感到陌生。據(jù)說，庫爾勒香梨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一個著名品牌，相同的氣候條件使其他南疆地區(qū)都產(chǎn)這種水果，但無一例外地采用庫爾勒香梨這個品牌，因為說庫爾勒香梨別人熟悉、認同，而說個別的名字銷路就會有問題。告訴我巴州故事的不僅有當?shù)嘏笥眩灿?005年在此地掛職鍛煉三年的M君和系統(tǒng)內(nèi)交流新疆的Y君，他們的說法可能更加客觀、可信。

　　巴州是全國30個少數(shù)民族自治州之一，但它的面積卻占全國陸地面積的1/20!所以，它也號稱是“神州第一州”。這里聚居著36個民族，不僅有豐富的礦產(chǎn)資源，也有豐富的旅游資源，它不僅是北疆通往南疆的要塞，也是極具發(fā)展?jié)摿Φ牡貐^(qū)之一?？吹贸觯@里的人們不僅比較富裕，同時也有較高的心氣。在庫爾勒，聽到了這樣的段子：“長江黃河孔雀河”、“紐約北京庫爾勒”、“歐洲美洲巴州”。這里的人們說：“我們很低調(diào)，能拿個‘第三’就行了。哈哈?！睆乃麄冊溨C幽默的調(diào)侃中，也多少摻雜著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希冀。

　　琢磨不透的金色胡楊

　　以往我所見到的胡楊都是些圖片照片，印象中好像沒有人拍下春夏綠色的畫面。而金秋十月才是真正表現(xiàn)胡楊性格和特質的最佳季節(jié)。據(jù)考證，胡楊是大自然遺存下來的古老樹種，被稱之為“活化石”。目前世界上歐洲、亞洲都有分布，而我國占據(jù)了60%，我國的內(nèi)蒙、新疆、西藏、甘肅、陜西等地區(qū)都有胡楊的痕跡，但新疆巴州塔里木河沿岸則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片胡楊林！

　　巴州已經(jīng)舉辦了五屆胡楊文化節(jié)，但舉辦地是在輪臺縣的胡楊公園。也可能這里的胡楊個頭大，更具有滄桑感，所以讓人們很容易先入為主，以為胡楊就是生長在陸地上呢！其實，胡楊有的生長在塔里木河的沿岸，有的在水中佇立，有的干脆遠離水源而成為沙漠戈壁上唯一的景觀。好在一路上我如愿地觀賞到了陸地胡楊、水中胡楊、沙漠胡楊和塔里木河沿岸胡楊，所以比較全面地記錄下了不同環(huán)境下胡楊的別樣身姿和風采。

　　隨著快門的按動，一張張金色胡楊成為了自己的攝影作品，但還有很多困惑和不解卻一直存留在心中。

　　不解一：胡楊的生存條件究竟是什么？它是耐旱性植物還是喜水性植物？有人說胡楊只是生長在河的沿岸，但為什么在沙漠戈壁中我們也能看到它的身姿呢？還有人說，南疆的沙漠下挖幾米就是水源，那么為什么看不到其他植物生長呢？一路上基本就是兩種植物，一種是胡楊，另一種是紅柳，據(jù)說國家領導人視察新疆時曾經(jīng)要求當?shù)氐狞h員干部要成為“戈壁紅柳、沙漠胡楊”，這倒提示了我們，這兩種植物的性格和特質是其他植物所沒有的，但為何只在這個環(huán)境生長卻不得而知了。

　　不解二：胡楊作為同一個樹種，為什么葉子不同？如果說葉子顯示出不同的顏色，我們完全可以從光照和季節(jié)因素加以解釋，但有的水邊胡楊長了三種葉子，下面是柳樹葉、中間是楊樹葉、上面則是楓樹葉，沒有人為嫁接，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呢？有的長在沙地上的胡楊葉子基本上與銀杏葉子一樣，有人告訴我說這是“小葉胡楊”，不管大葉胡楊還是小葉胡楊，它們的區(qū)別應該是葉子的大小，而不應該是葉子不同的形狀??！才疏學淺，不得而知。

　　不解三：絕大部分胡楊的中部以下基本上都已枯萎，按照我們的常識，不用分析，已經(jīng)死去。但中部以上卻都是枝繁葉茂，生機勃勃。更有甚者，在我經(jīng)過的一片水中胡楊林，我看見了所有胡楊樹干中部都有明顯的一道類似水漫的痕跡，痕跡上面都長著樹葉，痕跡下面都沒有葉子，但根據(jù)我的目測，這道痕跡的水平高度在810米左右，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水量存在，那么是什么原因還是一個謎。

　　不解四：胡楊所表現(xiàn)出的不僅是滄桑的歲月，更有不屈的性格。尤其是很多偌大的胡楊有的被“攔腰斬斷”，有的受外力作用形成不同的造型。肇事者是誰？是雷公嗎？早就聽說胡楊是“生而千年不死，死而千年不倒，倒而千年不朽”，又有后人追加了兩句：云“朽而千年不散，散而千年不滅”，這五句話連在一起，說的是胡楊的現(xiàn)象，而沒有說出它的原因。為什么不死，為什么不倒，為什么不腐，這些可能是人們更加需要了解的。

　　不解五：在古老的羅布人村寨，毅然留下醒目的兩片胡楊林，左手邊是公樹，右手邊是母樹。如果說任何動植物都有雌雄之分，這本來是天下真理，但按照性別獨立成林就具有不小的玄妙，是上蒼造化，還是后人借助了神力？

　　胡楊是一種現(xiàn)象，它更是一種文化。這個文化看似平常但又充滿了神秘。

　　令人驚羨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

　　如果說胡楊的景色是迷人的，那絕對要有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的功勞。在這片遠離都市的地域里，無論是天空，還是湖泊；無論是沙漠，還是植物，都向人們展示出它原本的顏色。很難想象，如果是灰蒙蒙的天空、污濁的水面，會給這里的景色添加什么絢麗？

　　陽光下，這里的沙丘是白色的，這里的胡楊葉是金色的，這里的天空是湛藍的，這里的湖水是清澈的。正因為如此，我們欣賞到了水中胡楊的倒影，欣賞到了好似人工堆砌般的沙丘，欣賞到了博斯騰湖本來很難見到的水鳥，也聽到了這里的人們自豪的講述：庫爾勒市區(qū)穿城而過的孔雀河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多年可以見到成群的天鵝在這里嬉戲。

　　途中，我們還經(jīng)歷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：在清清的水面上，遠處映射在湖中的胡楊倒影格外迷人，而兩只看似野鴨的水鳥在湖中棲息，它們的頭伸進羽毛中，一動不動，與大自然賜予人們的畫面構成了一幅富有靈性的圖畫。我們大聲喊著，試圖讓它們游起來，以便形成動感，但無論我們怎樣大呼小叫，它們就是無動于衷。最后終于有位聰明人看出了破綻，原來是胡楊殘根留在水面上構成了這個以假亂真的畫面。看來只有在非常原生態(tài)的環(huán)境里，人們才會產(chǎn)生原生態(tài)的思維?。∪绻@是一個混濁的水域，誰會與野鴨、白鷺、天鵝聯(lián)系在一起呢？

　　環(huán)境是人類最為關切的焦點之一，環(huán)境的確在影響著人們的生存條件和生活質量。巴州向我們展示了一幅亮麗的風景，我們會給巴州一個怎樣的回答呢？

　　(作者為中國建設銀行機構業(yè)務部總經(jīng)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