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明正 陳怡蓁：創(chuàng)業(yè)是我們?nèi)松囊淮翁诫U

　　有這樣一個從普通家庭里走出來的孩子，小時候?qū)W習成績一塌糊涂，高中讀了四年，考大學考了兩年都沒有考上。在全家人都認為他前途無望的時候，他走上了創(chuàng)業(yè)的道路。在坎坷周折的創(chuàng)業(yè)路上，他找到了“既主內(nèi)又主外”的人生伴侶，成為他馳騁商場的左膀右臂。如今，這對夫婦所創(chuàng)辦的公司市值超過了60億美金，并且成為了全球防網(wǎng)絡病毒軟件領域的霸主。這對在全球IT領域里引人矚目的創(chuàng)業(yè)夫妻就是趨勢科技董事長張明正先生和他的夫人、趨勢科技首席文化官陳怡蓁女士。

　　資料一 人物簡介

　　張明正，1954年出生，獲得美國賓州里海大學計算機碩士學位；陳怡蓁，1956年出生，畢業(yè)于美國賓州利哈伊大學，主修信息科學。在創(chuàng)辦趨勢科技之前，張明正、陳怡蓁夫婦，曾經(jīng)做過UPS系統(tǒng)、還開過KTV，均以失敗告終。1988年，夫妻二人和妻妹陳怡樺一起，創(chuàng)立趨勢科技，從此在電腦、網(wǎng)絡的防病毒技術上大顯身手。趨勢科技先后登陸東京股票交易市場和美國納斯達克，并成為當今全球網(wǎng)絡安全軟件行業(yè)的領導者。

　　李南：張總，陳總，二位好！

　　陳怡蓁：你好。

　　李南：非常高興看到你們這一對好搭檔也是快樂夫妻。

　　陳怡蓁：是嗎？

　　李南：我希望也能夠傳染一點你們的快樂因子給我們大家就好了。我問到你的一些朋友，他們說每次看到你們都是同進退的，兩個人一直在一起的。

　　張明正：她就一直跟我跟我。

　　陳怡蓁：像尾巴一樣跟著我。

　　李南：比如說你是一個富家的小姐，這一個鄉(xiāng)下的窮小子，兩個人現(xiàn)在全部坐在這個地方，而且有很成功的這樣一個成果和經(jīng)歷。感覺到有點像我們以前看言情小說的感覺。

　　張明正：瓊瑤。

　　李南：瓊瑤小說的感覺。

　　陳怡蓁：沒有那么浪漫。

　　李南：就說是五歲就認識了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們兩家其實是世交，我的祖父跟他的外祖父是當時在同一個地方非常要好的兩個朋友。兩家常常往來。他七歲的時候，他媽媽帶他到我們家來，我媽媽就說你陪這個哥哥玩，我一看他流著鼻涕呢，我就說不要，我不要跟他玩。

　　李南：那從一個流著鼻涕的男孩子，那怎么樣現(xiàn)在這樣，怎么樣吸引了您這樣一個又很高貴，飽讀詩書，他是怎么樣吸引你的呢？

　　張明正：第二次見面的時候。

　　陳怡蓁：第二次已經(jīng)是上大學了，那時候是我大二，他大三，大三年級的時候。他這個人很不一樣，跟一般的人很不一樣。那我就覺得他很有冒險精神，跟他在一起應該可以經(jīng)歷很多不同的事兒，不會看到說，好像你的人生都已經(jīng)定好的，就是這個樣子，乖乖地讀書，考大學、留學、嫁人、賢妻良母，好像可以不必走這條路還有很多無限的可能性。

　　張明正：那時候我用的法寶。我那時候有一些外國的記者和我住在一起，我們有一個公寓，他們就拿魯迅的小說，三十年代的小說，因為那時候她是中文系，我說來吧，到我家來看這個書，我這個書不能帶出去，只能在我的房間看。

　　陳怡蓁：當魚餌。

　　資料二

　　按照陳怡蓁的話來講，“張明正的血液里有大量的‘變動因子’，不安分是他與生俱來的天性”。正是因為這種不安分的個性，“古靈精怪”的張明正引起了陳怡蓁的注意。張明正也常常得意地在兩個兒子面前回憶與夫人的相識，回憶自己在鄉(xiāng)下的童年時光。

　　李南：您小時很有意思在那邊那時候有一個保齡館，那時候覺得長大以后，是很高尚的運動，你小時候就可以在那個地方工作。

　　張明正：因為我爸爸媽媽開的。保齡球不是現(xiàn)在這樣，連機器都沒有，所以是要擺瓶子，人工擺瓶子，擺完以后趕快跳上去。

　　李南：會打到你。

　　張明正：會打得很痛很痛，所以并不是那么快樂的童年，擺瓶子，鄧麗君還曾經(jīng)去打過。木板因為久了以后會干燥，會凹起來，那時候是鄉(xiāng)下，凹到中間怎么打都會全倒。

　　李南：很有滿足感。

　　陳怡蓁：讓他在后面少撿一次瓶子。

　　李南：您去打過嗎？

　　陳怡蓁：長大以后，他們在大學的時候還有那個保齡球館，當撿瓶兒。

　　李南：我知道后來您有一個理論，居然就是根據(jù)小時候撿保齡球出來的“保齡球理論”。

　　張明正：打保齡球的時候，打完以后，瓶子會搖，有十個瓶子，八個九個倒，另外一個也搖，我要掃帚把它搞到，一打全倒，對我來講又少撿一次，是雙贏。

　　李南：這樣一個雙贏。

　　張明正：主要我用了很多講保齡球的理論，我們做這種生意，最主要是把市場區(qū)隔，怎么去區(qū)隔市場，又把市場分成優(yōu)先次序，打保齡球一定要打到第一個瓶子，從中間的地方打進去，我們做生意切入市場很重要，從國家來看，我們從美國先切入，再回到日本來切，然后就是整個歐洲，這樣切入的地方是很重要。還有客戶有不同，我們做電腦病毒，電腦病毒考慮的方法，大公司比如說工商銀行他們考慮的都不一樣，所以不同的客戶群變成一個保齡球瓶子，這樣對于員工講解就知道了。

　　李南：就是擒賊先擒王，打關鍵點，一下一擊中，就全盤掌握之中。

　　張明正：市場就是這樣，做營銷市場這都是非常基本重要的

　　資料三

　　張明正從小就很不安分，常常為了捉魚而逃課，如今的張明正依然喜歡“玩”，因為喜歡打網(wǎng)球，他出差時選擇賓館的標準往往是根據(jù)網(wǎng)球場的好壞來決定的。除了打網(wǎng)球，登山也是他的一大愛好。前不久，張明正一家人攀登了珠穆朗瑪峰，盡管沒有登頂，張明正還是深深體會到了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就像登山一樣，盡管現(xiàn)在還走不到山頂，但是登頂是趨勢科技的愿景和目標。張明正就是這樣不斷在“玩樂”中去體會、去學習。誰能想到，如此善于思考的張明正小時侯竟然是不愛讀書、成績很差的淘氣孩子。

　　李南：我的同事告訴我說，說張總是一個像老玩童一樣的，他坐在那里跟我說話，他會是這樣子坐著，然后這樣的，我說叼著煙嗎？他說不，是叼著筆，手會張牙舞爪的這種。比如企業(yè)做得這么好，在納斯達克上市，東京上市，然后還經(jīng)常有這樣的理論出來，能夠跟張維迎這樣企業(yè)方面的大家去交流等等，我很難想像說，您高中會讀四年啊，是怎么搞的，當時為什么那么頑皮嗎？

　　張明正：因為考不上。

　　李南：是怪它考得太難。

　　張明正：我對這種背的東西，或者寫字，從小就受不了。我的個性，我們要寫字，寫一百遍，寫一千遍，我每次都寫不好。

　　陳怡蓁：他不能受那個格子的拘束。

　　李南：一定要四個格寫一個字。

　　張明正：寫毛筆字整個都是黑黑的，寫字不好或者是上課講話你就是壞學生，所以老師就說你是壞學生，每次畫圖，包括你是畫圖，對自己來講是一個失敗者的感覺，我們這種教育制度，老師評定你的一些，有一些天才都被埋沒了，考試我就很不喜歡，我就是不太喜歡考試，選題題，一二三四，我覺得每個都好像是對，我都辨別出來哪個是錯。

　　李南：覺得是題出得不對，不是自己不對。

　　陳怡蓁：而且他覺得有很多不同的選擇，為什么要一定要只選一個。

　　張明正：學習和被教是兩件事兒，我喜歡自己學習，自己體驗事情觀察，不是說人家教我就是這樣的，照著做，我就是從小受不了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們好學生就是這樣，老師教什么接受什么，我們知道要考什么，就去準備什么。這樣就可以成績好一點。

　　資料四

　　童年的張明正因為貪玩，受不了學校的約束，學習成績一直很差。在老師的眼里，他就是一個壞孩子，父親也是“恨鐵不成鋼”，對這個家里唯一的兒子非常失望，常常用棍棒來教訓他。張明正從小就希望向父親證明自己，希望得到父親的肯定，這也成為他后來下定決心創(chuàng)業(yè)的一種潛在動力。

　　李南：那在長期，很長一段時期，您給自己的一個定義，也是我是一個丙等的嗎？

　　張明正：一直是這樣，因為“丙等”之后影響爸爸媽媽對你的看法，我這個兒子比不上我隔壁的那一家，所以要和人家比的話，我更慘。這個父面的這種，經(jīng)過父母的比較，小孩子一直希望爸爸媽媽的肯定，這是一個，小孩子都這樣，我相信那時候得不到這種肯定，這會影響我。

　　陳怡蓁：可是在日后累計變成你一個向上奮斗很大的動力。

　　張明正：我要證明說，我不是一個失敗者，我不是丙等的人。

　　陳怡蓁：得到父母的肯定。

　　張明正：這變成，至少別人不會把我們這個生意做起來。所以這個我相信是我一個真正的所謂這種驅(qū)動力，動力的來源。

　　李南：包括追A等的女學生。

　　陳怡蓁：可能原來我是被他拿來當作肯定的工具。

　　李南：父母一看不錯嘛，我兒子追到了A等的女學生。

　　張明正：雖然我中文不好，至少找了一個中文系的，比較氣質(zhì)一點的。

　　李南：整個回想起來，也是回想起來這是一個守舊的過程。

　　張明正：這是我事后感覺的，因為我爸爸去世的時候，那時候我發(fā)現(xiàn)，原來我做創(chuàng)業(yè)的目的也只是要達到，我小時候被我父親失望的差距的要小一點，當我了解這一點的時候，我心里更開闊了，對做生意這件事情，對事業(yè)賺錢這件事情就開始沒有那樣的這種非干不可的那個力量。

　　李南：現(xiàn)在想想這條道路，最終可以獲得事業(yè)上的，反而是一個新的境界。您的父母什么時候真的會覺得說這個兒子是很優(yōu)秀的，我很為這個兒子自豪。

　　張明正：對、對。那時候在日本我們上市，因為對我爸爸他們來講，在日本上市是不可思議的，因為我也是第一個外國人在日本上市，上市的那一天我們本來應該在他們正式的證券市場開慶祝會，他們通常會有一些社長來，那一天我們看的，怎么可能我自己在日本，一個一個大老板們一個一個來敬你，那一剎那我覺得真的是認定我了，這很奇怪，做那么多事兒，做二三十年前，才是為了做一件事情。

　　陳怡蓁：到后來你爸爸過世以后，他才領悟到說，原來他以前一直在這樣子做，其實就是想得到父母的肯定。

　　資料五

　　張明正和陳怡蓁是恩愛夫妻的典范，如今張明正所到之處，必然能見到陳怡蓁的身影。夫唱婦隨，讓人羨慕不已。但令人費解的是，出身書香門第，飽讀詩書、一心想當作家的陳怡蓁，竟然會嫁給“不善舞文弄墨，只會舞槍弄棒”、連高中都要比別人多讀一年的張明正。兩個有著截然不同性格的人，他們怎么會走到一起呢？

　　李南：您說了解自己也是很重要，那像你們互相了解也很重要，我們來稍微做一個小測試，看看你們是不是互相了解。來互相總結一下對方的個性和特點，好嗎？我們用三個詞語寫出來，我們把板子拿過來。

　　李南：一個寫自己，一個寫對方。

　　陳怡蓁：他會怎么形容我。

　　李南：先把自己寫出來，上面寫自己，然后下面寫對方。咱們寫四個詞，用兩個詞來寫自己，兩個詞來寫對方，我們來對一下，是不是差不多。

　　陳怡蓁：寫自己跟寫他。

　　陳怡蓁：你怎么寫那么多？

　　李南：張同學首先完成了。

　　張明正：好。

　　李南：陳同學也交卷了。我們來看一下。怎么會這樣呢？我們可以看到，這邊是張同學寫的，張同學寫的是自己是赤子之心。陳同學寫的是他赤子之心熱情。驚人的相似。張同學說她是聰明美麗。然后陳同學說自己是爽朗樂觀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總不能說自己聰明美麗。

　　李南：沒有關系，過度地謙虛就是驕傲。

　　陳怡蓁：謝謝指導。

　　李南：這也算是夫唱婦隨。所以說您一直覺得其實張總還是蠻不安分的，從認識那一天起就覺得還是挺不安分，這不安分反而吸引了你脫離你以前的成長軌跡，跑出來跟他一塊沿著他的軌跡去走？

　　陳怡蓁：那時候我也是很冒險的，你看他那么不安分，我的祖父家人都去幫我調(diào)查，會問，那么多女孩子都認識這個人，你敢嫁嗎？這個人。所以我當時是冒險的。

　　李南：他最吸引你的是什么？

　　陳怡蓁：就是那點不可知，未可知，我覺得跟他走的是，當然我也喜歡冒險，就覺得跟著他走，會有很多好玩的，不一樣的人生旅程，會比較豐富一點，然后當然他的熱情也是很感人的，你有沒有注意到，剛才我寫那個熱情的熱，下面是五個點的。我覺得真的就是不可測，到現(xiàn)在我還不知道我們未來的路會怎么峰回路轉(zhuǎn)，可能又有不一樣的旅程。

　　資料六

　　一心想要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的張明正，辭去了惠普公司的穩(wěn)定工作，開始試探著創(chuàng)業(yè)的可能性。一開始他決定投身制造業(yè)，生產(chǎn)UPS不斷電系統(tǒng)。但是當產(chǎn)品生產(chǎn)出來之后，他發(fā)現(xiàn)在美國斷電超過5分鐘的情況每月不到三次，而歐洲和日本的斷電機率更小。為了這個錯誤的市場判斷，張明正付出了沉重的代價，不得不賣掉公司。就在這時候，讓陳怡蓁更擔心的事情發(fā)生了，不安分的張明正把賣公司的幾百萬收入一股腦投資開了一家KTV。

　　李南：但是也有很難的時候。比如說像張總當時是兩次創(chuàng)業(yè)，我知道他為什么后來開一個MTV，因為小時候別人不讓他唱，他自己就開一個，我自己來讓。那時候最苦的時候。

　　陳怡蓁：那時候他還給我營造一個美夢，他告訴我說，我告訴你這個是現(xiàn)金生意，你每天你就坐在柜臺前，看到現(xiàn)金滾滾，你趕快就想怎么花錢吧。結果真的是把錢都花光了，透支光了。

　　張明正：那時候也是年輕，我們本來做本業(yè)還賺了一點點錢，做MTV，唱歌這個東西，放錄影帶這是很好，可以收錢，又是倒版的錄影帶，成了海歸派，他就去投資一個東西，然后就失敗。因為我們要正派經(jīng)營，所以里面電影都是古典的電影，或者是教人家怎么寫英語，格調(diào)太高，沒有一個觀眾來看。這是奉勸要創(chuàng)業(yè)的年輕人，最重要千萬不要一廂情愿。

　　李南：考慮到到的市場客戶需要什么東西，才可以成功。這是你們第二次創(chuàng)業(yè)了，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問題？

　　張明正：從我的立場去想，客戶應該怎么來。

　　陳怡蓁：那時候年輕，賺點錢就覺得好像說我們創(chuàng)什么業(yè)都可以，我們很能干，所以去搞一個這種完全不同，以為也可以賺錢。

　　李南：覺得冒險還好玩嗎？33歲，三十二立，33歲又一次失敗了，家里的孩子已經(jīng)開始長大。您會勸他說咱們不要創(chuàng)業(yè)的，我們找個工作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去過日子，想過嗎？

　　陳怡蓁：我想過，但是我不會勸他的，因為他的個性是不聽人勸的，你越勸他不要我，他越一定要做的。

　　李南：那你去做好了，我回去做我的編輯，寫書啊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在原先剛開始他創(chuàng)兩個月的時候，那時候倒不是說不想跟他，是為了家庭經(jīng)濟，因為他創(chuàng)業(yè)就沒有固定的收入嘛，那我還有家里，還有兒子要養(yǎng)，所以一定要有一份固定收入，所以我就去出版社上班。那然后晚上回來再幫他的忙，這樣子。

　　李南：有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。那時候家里沒有錢，孩子牛奶錢要預留的時候，你有過抱怨有過爭吵嗎？

　　陳怡蓁：一定有的吧，我想都忘記了。

　　李南：不那么開心。

　　張明正：因為現(xiàn)實的問題還有。夫妻之間共同的價值觀是總有的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覺得年輕的時候不會憂愁見的事情，總覺得自己有無限的希望怕什么，那時候不太怕的。

　　資料七

　　經(jīng)過兩次創(chuàng)業(yè)的失敗，張明正夫婦明白了，應該在自己熟悉的行業(yè)里大展拳腳。這時候，張明正看到了反病毒軟件的無限潛力，夫妻倆決定抓住軟件行業(yè)的大好“趨勢”。17年后的今天，趨勢科技已經(jīng)成為在全球擁有30多個分支機構，3000多名員工，年營業(yè)額近8億美元的跨國企業(yè)。趨勢科技并不是人們想像中“丈夫銷售，老婆管錢”的夫妻店。在張明正夫婦之間有個約定，凡是公事都要秉公辦理，絕對不殉私情。但他倆畢竟是夫妻，他們到底怎么來處理工作和生活的關系呢？

　　李南：我采訪過很多的夫妻創(chuàng)業(yè)的，比如說像當當網(wǎng)站的李博慶，然后還有一些夫妻創(chuàng)業(yè)，他們覺得有一個問題在于什么，公司總會有高潮低谷的時候，然后就會影響到夫妻關系，他說我們網(wǎng)站賣得很好的時候，我們的夫妻關系很好，如果網(wǎng)站贏利很差，甚至虧損的時候，我們就老要吵架，甚至吵到要離婚，就是這種很難把你的工作和生活區(qū)隔開來。

　　陳怡蓁：我們好像沒有這樣的情況。我比較崇拜他了，他講什么我都聽他的了。為了理想，為了熱情大家結合在一起。我們會不會吵架，為了創(chuàng)業(yè)，我想多少，當你壓力很大的時候，比方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在日本公開上市，那估價高高低低，泡沫起落的時候，心情難免會高高低低，我們兩個很少互相埋怨，不會說因為你搞成這個樣子，我們一起創(chuàng)造出來的東西就一起承擔。

　　張明正：自己承擔，自己甘愿做的，不是被迫做的，是經(jīng)過我們選擇的。有選擇和沒有選擇這是重要的。

　　李南：萬一吵起來的話，是誰先要讓步一些。

　　張明正：當然是我讓步。

　　陳怡蓁：當然是我，他從來不說道歉。

　　李南：已經(jīng)看出來了。從來不說對不起的。

　　張明正：還是有的。

　　李南：這么多年總說了一兩次了。

　　張明正：就說對不起了。

　　李南：其實也沒有對不起的意思。

　　張明正：對不起，對不起了。

　　李南：我就想，你們二位共同創(chuàng)業(yè)共同生活，既是生活的伴侶，同時又是搭檔，又是伙伴，在這么長時間的探險的過程當中，有什么樣的非常你的收獲最大的是什么？

　　陳怡蓁：我收獲最大就是跟著他一起成長，開眼界，走入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世界，就是商業(yè)的世界，然后跟著他浪跡天涯，無怨無悔，也是豐富我人生經(jīng)歷，我要的就是很不一樣的，很豐富的，很多姿多彩的人生。

　　李南：一個過程。你怎么樣憧憬未來的冒險？

　　陳怡蓁：我希望還有不同的境界。

　　李南：在不換人的情況下。

　　陳怡蓁：這個人還可以變出很多花樣來的。

　　李南：您覺得這么長時間的探險，帶著這樣一個溫良賢淑的，高貴的女子。

　　陳怡蓁：她不會這樣說的。

　　張明正：希望有機會讓我一段時間看一個人。

　　李南：改變先生，沒有改變的一直沒有改變。

　　張明正：尤其年紀越大，越覺得很重要，有個人能夠一起成長，一起學習，這是很重要的。所以默契夠的話，我們在商場上的默契，在旅游，在平常家里，我覺得這是讓我變成就是不只了解我自己，把我好的強的那個地方，有所鼓勵，而且被認定，被他了解，這是很重要的。難怪說“女為悅己者容”。真的，不知道怎么講，有點奇怪。

　　李南：“視為知己者死”。

　　張明正：對、對，這句話就是有那個感覺。視為知己者死，自己被了解到，我是覺得很感激。

　　李南：覺得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，最好的知己就是身邊的這位。

　　張明正：當然是，一定。

　　尾聲：

　　一個是在保齡球聲中長大的鄉(xiāng)下小子，一個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，兩人結合在一起，在一度由美國人主導的信息科技領域闖蕩出一片天地，“探索、不安分”這些詞匯始終與張明正、陳怡蓁夫婦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我們也衷心祝愿這對夫妻在創(chuàng)業(yè)大道上越走越好。